政策,再次让市场对教育行业绷紧了神经。
6月16日,据市场消息报道,四名消息人士称:中国将对规模1200亿美元的课外培训行业出台比预期更为严厉的打击措施,包括试行禁止假期培训和限制广告。新规最早将于下周公布,并于下月生效。
该消息还指出,假期和周末补习的禁令将在北京、上海和江苏等9个省市实施,为期12个月,之后将在全国推广。一位接近监管机构起草新规定的人士表示,新规定将比预期的更严格,行业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
消息一经发酵,无论是美股还是港股市场,K12教育股股价集体“扑街”。智通财经APP观察到,在美股市场上市的内地教育股板块指数于6月16、17日分别下跌12.98%、10.17%,其中,好未来(TAL.US)两日跌超30%。
同样,港股市场亦“惨不忍睹”。内地教育板块指数于17、18日分别下跌6.74%、4.04%,两日跌幅超10%。其中,卓越教育(03978)等股两日跌超10%。
6月18日时,市场中流传着的“内容座谈会”的消息被辟谣,这让市场恐惧情绪得到一定安抚,于美股上市的内地教育股终于在当日有所反弹。其中,华富教育(WAFU.US)涨超11%,朴新教育(NEW.US)涨超5%。
但政策仍是教培行业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事实上,自今年“两会”期间多位代表委员会发表规范治理校外培训机构的提案开始,便拉开了K12课外培训监管的帷幕。随着监管政策的不断加强,培训机构迎来大洗牌,相关企业的股价也大幅下跌,最具代表性的莫过于朴新教育,年迄今跌幅超70%。
从过往的历史经验来看,行业遭遇危机之时,往往也孕育着新的机会,在K12课外培训行业遭受强烈整顿之际,又该如何看待当下的教育行业?其中又有何投资机会?
K12课外培训存“极端”风险?
自2020年至今,K12课外培训行业将“物极必反”演绎的淋漓尽致。在2020年中,由于疫情的影响,在线教育强势崛起,各路资本纷纷进军在线教育行业,已上市的在线课外培训机构则迎来高光时刻,其中不乏最大涨幅超5倍、3倍的个股,好未来亦在年内录得翻倍。
虽然在线教育打破了传统教育形态成为了行业新变革,但由于监管的缺失,许多线上培训机构背离教育初衷,虚假宣传、诱导消费、花式营销随处可见,以营销作为扩大公司规模的重要手段,这在上市公司的财报上有所体现。部分企业2020年的销售费用占收入的比例超80%,即收入的八成用于营销,可见行业“烧钱获客”的情况有多严重。
由于K12 校外教育培训行业的盲目扩张与粗放发展, 加剧了家长和学生的普遍焦虑和内卷,加重了学生的课业负担与家庭的经济负担,并在一定程度上有违教育公平。基于此,政策监管在所难免。
但直接一刀切“课外培训”的可能性相对较小,之所以有此结论,主要有以下几个逻辑做支撑,其一,在线教育行业规模已突破千亿,一刀切对行业中教师的就业影响较大。据艾瑞咨询数据显示,2020年时,我国在线教育的市场规模同比增长35.5%至2573亿人民币,其中低幼及素质教育赛道、K12学科培训赛道是在线化进程加快的主要因素。
其二,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的成立在一定程度上印证了不对“课外培训”一刀切的可能性。智通财经APP了解到,6月15日时,教育部召开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成立启动会。会议强调新成立的校外培训监管司要推动“双减”工作的落地见效。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的成立,旨在促进校外培训回归其正确的教育地位,如果“一刀切”,该司还是否会成立呢?
其三,“一刀切”或将滋生新模式的教育不公平。对于家长而言,合理的补习其实是刚需,这是广泛存在的社会需求,若“一刀切”,私人补习反而会屡禁不止,这与教育公平的宗旨是相违背的。若不能妥善解决此模式下的私人补习,那么“一刀切”终将不会持久。
既然“一刀切”的概率相对较小,投资者是否可抄底相关企业?其实不尽然,因为股价目前仍未体现极端情况(即“一刀切”)的企业价值,而与“一刀切”相对应的,则是企业价值为零。
事实上,政策仍是其中的关键。在监管下,教培行业的增速放缓已是必然。若政策进一步对课程价格或课程内容做出指导,这或将进一步影响相关企业的盈利能力。不同的政策,将使行业玩家的业绩表现大相径庭,所以在政策落地之前,教培企业的业绩表现很难被资本市场定量分析,机构资金在短期内自然会选择避让。
但可以确定的是,只要教培行业不“一刀切”,在长期的视角下,头部教培企业将从中受益。因为在被监管前,行业的竞争是无序的,恶性烧钱竞争,行业格局恶化,但被监管之后,行业有望规范化发展,竞争格局得以重塑,教学品质与品牌将会是家长最终的选择。
高教职教成新机会?
而继日前教育部宣布成立校外教育培训监管司,并发布校外培训风险提示后,民办义务教育办学也面临收紧。比如四川省教育厅等四部门已于近日联合发出《关于暂停审批设立民办义务教育学校的通知》。
该《通知》要求各市(州)、县(市、区)要认真贯彻落实《意见》“原则上不得审批设立新的民办义务教育学校”的要求,无条件立即停止审批设立新的民办义务教育学校。
其实,四川省的该通知是对5月14日《中华人民币共和国民办教育促进法实施条例》(以下简称《条例》)的响应,该《条例》已对义务教育阶段的民办学校进行严格规管,包括兼并收购、协议控制被明确禁止,以及民办学校不得与利益关联方进行交易,民办教育的公益性再次得到强调,而该《条例》预计将于9月1日实行。
中信证券发布研报称,《条例》对义务教育阶段民办学校有着包括关联交易、协议控制、兼并收购、招生、教材等方面有着严格限制,建议在《条例》落地之前规避民办K9学校。
无论是《条例》、亦或是对校外培训风险的提示,主要针对的还是K12教育以及学前培训,而教育行业中高教板块在政策方面的安全性便得到凸显,兴业证券便于近日发布研报推荐高教职教板块。
其表示,高教职教政策相对清晰,为我国优质教育资源供应做出了重要贡献,是当前教育行业中确定性最强的子版块;且入学率仍有提升空间,再加上稳就业、扩招等政策,高教企业内生增长动力充足。
同时,高教可通过加快独立院校转设、丰富并购标的打开成长空间;且培新、特色教育等模式以及业务边际的拓展可打开高教企业的成长性。
不难看出,从政策、基本面两大维度来看,高教职教的投资确定性以及成长性均要优于当前的K12教育及培训。这在盘面中也有所体现,在年迄今涨幅仍为正的港股上市企业中,排名靠前的民生教育(01569)、中教控股(00839)、中国春来(01969)均属于高等教育板块。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政策对K12教育及培训行业的监管,造成了市场资金对整个教育板块的谨慎,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高教职教企业的股价表现,待市场恐慌情绪消退,高教职教的中短期内的收益或仍将跑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