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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年受到亚马逊(AMZN.US)等线上购物的冲击后，美国零售商迎来更艰难的2020年。应对卫生事件的封锁措施加速了零售商的倒闭潮，而商业地产也遭受冲击，正酝酿违约风险。
美国零售商“淘汰赛”加速
由于卫生事件大流行关闭了商场，饭店，电影院等公共场所，美国零售商陷入僵局。就在本月，奢侈品零售商内曼·马库斯集团（Neiman Marcus Group），服装销售商J.Crew Group和乡村百货商店的经营者Stage Stores已申请破产保护。 杰尼·彭尼（JCP.US ）在错过两笔利息付款后，步履蹒跚。去年，该公司总共经营了大约2500家商店，雇用了将近12万名员工。
尽管美国近期逐渐恢复开放，但零售商却面临长期冲击。瑞银（UBS） 估计，由于电子商务将从去年的15％跃升至美国零售销售额的四分之一，未来五年将关闭约100,000家商店，是上一次经济衰退期间关门数量的三倍以上 。分析师表示，在这个已经拥有太多实体空间、无法应对日益数字化的世界的国家，电子商务的迅猛发展有望进一步压低利润率，并加速进行一场淘汰赛。
瑞银（UBS）服装和鞋类分析师杰伊·索尔（Jay Sole）称：“回顾过去20年，倒闭最糟糕的一年是2009年，当时2％的商店关门。我们预测到2025年每年关闭2％的商店。”
事实上，在州和地方政府实行限制措施之前，亚马逊等线上购物的崛起已经让零售商“苦苦挣扎”。在标准普尔追踪的零售商中，大约有四分之三的债务在大流行之前被定级为垃圾级，包括休闲服饰Abercrombie＆Fitch和体育用品Foot Locker等家喻户晓的品牌 。大型购物商场梅西百货公司（Macy’s）则 在2月份失去了投资等级评级。
美国商业地产正酝酿危机
卫生事件不仅冲击了美国零售市场，也将风险传导至实体商店背后的商业地产，华尔街开始把目光转向商业地产的债务偿还能力。
3月底以来，美联储的一系列宽松政策推动美股自低点反弹，而高收益债券市场也受到支撑。但另一方面，追踪商业不动产抵押贷款的CMBX 6指数在5月13日创至历史新低，显示美国商业地产贷款正酝酿风险。
具体来看，CMBX 6指数在5月13日达到历史低点62.83美元，较年初下滑近30%。该指数跟踪25种抵押贷款支持债券的表现，这些债券主要由商业地产发行，其中包括约40家购物中心。指数上涨代表投资者押注这些购物中心能偿还债务，而指数下跌则意味着投资者持怀疑态度。
值得注意的是，该指数又有“大空头2.0”之称，因为华尔街不少投资者像金融危机前夕押注次级抵押贷款违约一样，通过该指数看空美国商业中心。随着美国人在网上购物的增加，许多商场综合体多年来一直在苦苦挣扎。因此，追踪商业地产债务的CMBX 6指数吸引了对冲基金类型的眼球，他们认为部分购物中心可能很快就会因债务而陷入困境。
但在2020年以前，这些做空的机构没有被少“打脸”。受到美联储低利率政策的支持，CBMX 6指数在2019年一路上涨，给包括卡尔·伊坎 (Carl Icahn)在内的空头造成数千万甚至数亿美元的损失。虽然零售商早在几年前就面临亚马逊等线上购物的不利冲击，许多陷入困境的购物中心可以与放贷人进行谈判，避免造成违约，从而支撑该指数。
然而到了2020年，卫生事件改变了这一局面。各国为应对病毒而采取的限制措施打击了购物中心，酒店，电影院和其他物业的客流量，本就苦苦挣扎的购物中心面临“致命一击”。Peel Hunt的分析师马修·萨佩里亚（Matthew Saperia）表示，随着不确定性的增加，可用信贷水平开始下降。酒店，购物中心和高级生活项目的资金枯竭，如果经济衰退继续下去，估计在未来几年内高达15％的商业地产贷款可能会违约，商业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的价值正在崩溃。
而尽管美联储自3月以来的一系列政策推动风险偏好修复，但商业地产却不断拉响警报。摩根士丹利5月13日研究报告显示，在仅有25%的贷款进行偿还的背景下，5月有167笔CMBS 2.0贷款（商业地产抵押贷款）出现新拖欠，是4月份68笔贷款拖欠的三倍。这表明5月份的拖欠率可能会上升到5%，而那些逾期但仍在宽限期内的拖欠率在第二个月可能会达到10%。这也解释了为何CMBX 6指数在近期会创下历史新低，因为该指数跟踪的几家购物中心均出现贷款拖欠，或将贷款转移给特殊服务公司的情况。
部分商业地产或许能在美联储的政策中受到支撑。4月，美联储扩大了其范围，将较早期的商业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纳入其中。在3月份流动性枯竭后，这类证券提振了二级市场交易。但与美联储对企业债务的广泛支持不同，新发行的商业地产抵押证券仍不在其能力范围之内，根据Cantor Fitzgerald的估计，这给借款人在2022年之前需要再融资的600多亿美元债务投下了阴影。
PGIM固定收益结构产品部门负责人加里·霍巴兹（Gary Horbacz）表示：“感觉比金融危机期间还要不确定。”他补充说，酒店物业几乎是第一波打击的受害者，因为价格和入住率在旅游下降中几乎一夜之间跌入谷底。但随着卫生事件发展，未来冲击将蔓延至办公室空间需求等领域。
(编辑：李国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