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特尔(INTC.US)“认怂”背后:13年来保住大哥位置,却在股市被AMD(AMD.US)吊打

27126 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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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磨铁的世界”。

多年强势的芯片巨头英特尔(INTC.US)正渐渐变得温和,先是在2009年和AMD(AMD.US)达成全面和解协议,终结20余年的宿怨,随后这对欢喜冤家又于2017年底合作开发处理器。

而在温和的路上,步子迈的最大的一步是在最近。

12月9日,英特尔第七任CEO鲍勃·斯万(Bob Swan)在出席瑞信年度科技论坛时表示,公司在个人电脑CPU市场上的成功导致公司失去了转型机会,公司下一步将追求在全硅市场占有30%的市场份额。

斯万的表态意味着,英特尔厌倦了在个人电脑CPU市场的大哥位置,小弟AMD可以随便美、随便浪了。不过,换个视角看,英特尔“认怂”既有个人电脑CPU市场已成为夕阳产业的原因,更有形势逼迫下的迫不得已。

心力交瘁的三年

2016年是英特尔的转折之年,之前,英特尔的CPU份额增长了10年,从2006年的略多于50%,上涨到2016年1季度最高超过80%。

英特尔往上走,AMD则往下溜,市场份额从2006年的接近50%,一路下滑到2016年1季度的不足20%。

但2016年1季度成为英特尔的巅峰,却也是AMD的最低谷。AMD从不足20%的份额开始慢慢爬升,到2019年第3季度达到30%,英特尔的份额则下降10个百分点。

英特尔和AMD市场份额此消彼长的背后,是双方在CPU工艺制程争夺上的折射。很明显,英特尔在工艺制程上落后AMD。

由于英特尔在14nm上挤了太久的牙膏,让AMD在7nm工艺制程加持下,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12核、16核锐龙9处理器炙手可热、一票难求,成为高端玩家的首选,顺带着AMD的主板X570也站上了高端,这直接带动AMD吞噬英特尔的份额。

英特尔在CPU领域丢城失地的同时,内部接连受挫。

2016年上半年,英特尔启动大裁员,精简人数达1.2万,占比达11%。在英特尔最困难的1983年,为保住员工的工作,公司选择以2.5亿美元向IBM出售12%的股份来换取现金,保证公司现今流。现在英特尔的日子比33年前好很多,却启动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裁员,让人不禁怀疑这家芯片巨头真的是麻烦缠身了。

市场很快给出答案。

2017年,英特尔把持25年之久的半导体芯片第一名的宝座,被韩国三星电子抢走。同时,被英特尔寄予厚望的手机基带芯片业务,又因为高通的强力施压而流产,苹果重回高通怀抱,英特尔的手机基带芯片业务则打包卖给高通,以换取高通不进入服务器领域的承诺。

2019年4月,在苹果高通高调重归于好的同时,英特尔宣布将手机基带芯片业务作价10亿美元,打包卖给苹果公司。这是一个忍痛割爱的决定,其痛苦程度不亚于地主家卖儿卖女,因为在手机基带芯片业务上,英特尔投入太多,2010年以14亿美元收购英飞凌后,一直未盈利,亏损100多亿美元,眼巴巴指望着靠iPhone赚回来,不料强悍的高通搅局,英特尔十年辛苦付诸东流。

过去的三年,如果用一句话形容的话,是英特尔心力交瘁的三年。

被AMD在股市吊打

过去的三年,也是英特尔在股市表现平淡的三年。

2016年英特尔的股价最低为27.68美元/股,至2019年12月12日收盘价为每股57美元多,三年涨幅为一倍多一点,和纳指涨幅差不多。

在AMD这里,则是另一番壮观的风景。AMD在2016年股价最低点为1.75美元/股,至2019年12月12日收盘价为42.62美元/股,涨了23.4倍,其涨幅之大,足够写一篇励志鸡汤文。

买英特尔股票的人更多的是靠稳定分红赚钱,这种股票在美国股市有个专有名称“孤儿寡母股”,意思是每季度分红稳定,对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来说,收益虽然不多,却是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股价波动不大,风险较小,适合散户押注。

AMD则像一支创业股,买它的人主要是吃股票差价,分红只能算零头,基金比较喜爱。这也说明,在专业投资者眼里,AMD更具投资价值。

对英特尔的董事会来说,公司股价被AMD吊打,心里应该是五味杂陈,对英特尔的管理层而言,则难免有虎落平阳的感觉,毕竟高管的收入是和股价挂钩的。

还没人翻过格鲁夫竖立的高峰

英特尔挑选自己的CEO有两条不成文的规矩:首先必须是技术专家出身,毕竟公司是芯片设计制造企业,CEO如果是非技术出身的话,仅专业术语就能让人如坠云雾。当年非技术专家出身的路易斯.郭世纳出任IBM的CEO时,公司不得不为他配备一支队伍以扫清专业障碍,方便和团队沟通。

其次,CEO必须从英特尔内部选拔,不能空降。

新任CEO鲍勃.斯万(Bob Swan)并非芯片工程师,其老本行是财务,此前在英特尔的正式职务是首席财务官。他的走马上任颇有临危受命的味道:原CEO科再奇因桃色事件被迫辞职,而斯万2016年刚加入英特尔,从资历的角度看,还算不上真正的英特尔人。

所以严格来说,斯万出任CEO,属于英特尔打破常规,而且两条规矩都破了,而第5任CEO保罗.欧德宁也仅仅是打破了非技术出身这一条规矩。打破用人规则,从侧面说明英特尔对斯万寄予厚望。

但问题是,自从第三任CEO安迪.格鲁夫将英特尔打造成个人电脑CPU全球巨头后,后面的继任者再没有越过这一高峰,多元化尝试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甚至包括格鲁夫自己。

究其原因,既有时运不济,也有英特尔过分注重利润率的原因。当初苹果研发iPhone时,曾是英特尔切入移动处理器的大好时机,但英特尔头顶个人电脑CPU的成功光环,看不上移动处理器的低利润,认为它是苍蝇腿子上的肉,结果苹果出资成立ARM,成为英特尔进军移动处理器领域难以翻越的大山。

更重要的是,格鲁夫时代,英特尔已经借助8086和888这两款处理器建立起强大的生态,随后格鲁夫在1985年抓住《半导体保护法》刚刚通过的契机,发动诉讼战,收回了X86处理器的众多许可授权,控制了X86的生态,获得事实上的市场垄断地位,为后续称霸电脑CPU市场做足了铺垫。

现在英特尔向数据中心转型却没有格鲁夫时代的优越条件,不仅在数据中心业务上将面临华为、三星等巨头的竞争,而且其押注的AI业务,赛道上也相当拥挤,全球巨头几乎悉数到齐。

可以说,英特尔转型的路上,有太多对手。斯万能否率领这家拥有50余年历史的芯片巨头成功转型,还需要拭目以待。(编辑:肖顺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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