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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普(HPQ.US)的打印机和油墨业务曾经是公司的摇钱树，但如今可能已经是明日黄花。
惠普今年宣布了重大重组计划。根据这一计划，公司将裁员7000至9000名，占其5.5万名员工总数的13%至16%。据预计，此举在2022年年底之前每年将为公司节约10亿美元的费用。为了调动投资者的积极性，惠普提到了增加10%的派息，以及加大股票回购力度。
此消息一出，惠普股价在10月4日收盘时下跌了9.6%。摩根士丹利、瑞士信贷和美国银行均将其目标股价下调了1美元或更多。Loop Capital将其股票评级从“买入”降为“持有”，此前，Sanford C. Bernstein和UBS在9月便已经下调了其评级。
从表面上看，问题出在打印业务上。但如果深究起来，问题的结症在于投资者和分析师对惠普跟上时代巨变步伐的能力表示怀疑。
惠普念念不忘的液体黄金
惠普的命脉——惠普2014年拆分后所形成的打印和计算机部门——来自于打印机油墨的销售。
2019年前9个月，计算机(惠普的个人系统部门)业务营收达到了283亿美元，而营收151亿美元的打印业务营似乎有些不够看。不过，如果说到运营利润率，局面出现了反转。
截至2019年7月31日的季度，个人系统的运营利润率为5.6%。打印业务利润利润率达到了15.6%，是公司利润的主要贡献者。截至2019年7月31日的前9个月，打印部门近65%的营收来自于“耗材”，也就是油墨。
传统的打印业务模式与剃须刀和刀头的模式类似。销售剃须刀的公司会以低价向消费者销售剃须刀，一旦锁定客户之后，刀头(油墨)卖的并不便宜，继而打造了一个用户不断购买的高利润产品。
这些利润为公司众多的其他开支项提供了资金。对于惠普来说，不幸的是，油墨市场多年来一直处于变化当中。瑞士联合银行的IT硬件、服务和网络首席分析师约翰·罗伊说：“人们正在线下购买一些不知名品牌。”
Argus Research的研究总监、科技行业高级分析师吉姆·科勒赫表示，具体来说最大的问题在于，“商业客户开始购买替代油墨墨盒。”惠普的零售销售业绩十分强劲，但那些商业客户正越来越多地在线购买替代墨盒来省钱。“因此，作为惠普利润最高且利润率超过了个人电脑的业务，油墨如今也遭到了围攻。问题在于，惠普的这颗掌上明珠也不得不面对利润率长期下滑的现实。”
惠普的计划是将其打印产品线拆分为两个门类。像手机一样，一个门类将以高价出售，但不会设限，这样，用户可自行选择油墨。另一个门类的价格更便宜，但只能使用惠普的墨盒。惠普没有透露有关不设限打印机的硬件以及两类产品用墨量的具体信息。
罗伊说：“他们觉得自己在竞争中拥有[油墨]成本优势。”理论上，惠普大概可以将其油墨价格降至任何不知名品牌难以承受的价位。
投资者担心
惠普可能对其计划充满了信心，但突如其来的股价下跌、分析师的评级下调以及目标价格的减少反映了投资者对于自己的所见所闻并不满意。原因可能有两点。
瑞士联合银行的罗伊说：“很有可能，他们已经制定了能够奏效的策略。然而，从我的经验看来，这一点不太现实。”这种转变要求惠普的客户做出巨大的调整，而对打印机或油墨加价的做法可能会让他们感到不悦。
一位惠普的发言人提到，重组声明中引用了即将上任的惠普首席执行官恩瑞克·洛瑞斯的原话：“在我们即将踏上新征程之际，我们将采取大胆、果断的行动。我们在创造股东价值方面看到了大量的机遇，而且我们将通过提升领导力，颠覆行业，以及积极地转变我们的工作方式来实现这一目标。我们将成为一家更加注重客户的数字化企业，而且凸显创新引领和目的性执行。”
但这里存在更深层次的顾虑。IT投资顾问公司martinwolf M&A Advisors的总裁及创始人马蒂·沃尔夫说：“这个模式存在漏洞”，而且很久之前就已存在。“如果我们看一下[惠普和2014年拆分形成的另一家公司慧与]，它们参与竞争的最复杂的垂直业务领域达到了15到20个，而且每一个领域都得拔尖。它们应该被拆分为20家公司。公司需要的并不是懂个人电脑和打印业务的高管[例如曾经执掌打印部门的洛瑞斯]，而是有重组经验的高管。”(最近，像eBay等公司发现自己在剥离非关联资产时倍感压力。)
惠普的发言人在回应中提到了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在2019年8月22日做出的后续声明。这位发言人将洛瑞斯描述为“一名关键的构建师，他执行了商业史上最大、最复杂的企业拆分”，而且“在惠普成本架构的转型过程中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还简化了组织构架，打造了投资创新的能力，以推动盈利性的营收和盈利增长。”在同一个声明中，惠普董事长、李维斯首席执行官齐普·伯格将洛瑞斯称为“一位鼓舞人心、久经考验的商业领导者”，他是“董事会全票通过的首席执行官继任者”。
此外，有鉴于此前看似强劲的财报，这类声明不应引发股价的大跌。卡内基梅隆大学泰珀商学院的金融学教授切斯特·斯帕特说：“市场通常将其看作公司试图更好地控制这一局面。可能市场从中看到了一些负面信息。”
惠普预计于11月发布公司财报，我们很快就能够知道是否还会有更多的负面消息流出。如果是这样，投资者可能会认定惠普的墨盒将成为明日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