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童案才盖棺定论,红黄蓝(RYB.US)又被点名。
7月11日,海市嘉定区南翔镇教委联合综治办、派出所、市场监管所、城管中队、联勤中心、镇房管所等多家职能部门,开展违规托育机构联合整治行动。经调查,包括红黄蓝在内的6家托育机构存在违规行为,遭执法人员当场指出,责令立即整改。
这对于已经产生信任危机的红黄蓝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而一个月前,北京红黄蓝幼儿园幼师虐童事件的才迎来最终判决。6月11日,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对该案作出二审宣判。红黄蓝幼儿园教师刘某因犯虐待被看护人罪获刑1年6个月,并被责令5年内禁止从事未成年人看护教育工作。
据智通财经APP了解,此次判决源于2017年11月22日,北京警方接到家长报警,反映朝阳区管庄红黄蓝幼儿园(新天地分园)国际小二班的幼儿遭老师扎针、喂不明白色药片,并提供了孩子身上针眼的照片。随后涉嫌虐童的幼儿园教师刘某被刑拘。刘某为涉案幼儿园国际小二班的教师,经查明,2017年11月,刘某在所任职的班级内,使用针状物先后扎4名幼童。
该事件迅速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舆论风波,红黄蓝幼儿园的安全隐患问题也成为网友的讨伐焦点。红黄蓝也承受了来自各个方面的质疑,股价随即暴跌。2017年11月24日收盘,红黄蓝股价暴跌38.41%,报16.45美元,跌破发行价18.5美元,市值蒸发约2.9亿美元。
对于该案件的判决,红黄蓝方面回应称,红黄蓝下属幼儿园全面整改,针对摸底排查出的问题,从实际出发,认真制定有针对性的整改措施,按照“一事一议”“一园一案”的要求逐一进行整改。
即便如此,公众对红黄蓝的不信任依旧日益加深。截至目前,红黄蓝的股价较2017年9月上市之时已经跌去逾70%。
业绩尽显颓势
除此之外,政策对于学前领域的监管也让红黄蓝雪上加霜。
2018年11月15日,国务院出台了《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学前教育深化改革规范发展的若干意见》,《意见》提出,民办幼儿园一律不准单独或作为部分资产打包上市,上市公司不得通过股票市场融资投资盈利性幼儿园,不得通过发行股份或支付现金等方式,购买盈利性幼儿园资产。
这份史上最严的学前新政,直接锁定了营利性幼儿园的发展空间。对于红黄蓝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利空,股价随即反应,开盘暴跌超50%。
当然,所有的负面影响也都直接反应在2018年的财报上:营业收入收入为1.57亿美元,虽然较2017全年1.41亿美元同比增长11.15%,但较2014年-2017年营业收入29.2%的年复合增长率有着显著的下滑;归属于股东的净亏损为180万美元,较2017全年归属于股东的净利润710万美大幅下滑,下滑幅度高达54.1%。
据智通财经APP了解,红黄蓝业绩下滑的主要原因是受虐童事件影响后,公司宣布暂停幼儿园与亲子园的加盟业务。值得一提的是,虽然2018年上半年,红黄蓝仍有加盟幼儿园新增6座,加盟亲子园新增83座,但这都是这些加盟园来自原有已签约合同,非新增加盟店。
实际上,加盟业务是红黄蓝此前业绩维持高增长的关键。大部分“红黄蓝幼儿园”和“红黄蓝亲子园”都由加盟商进行管理运营,这一模式有利于公司以更少的投入实现快速扩张,但加盟商在管理上的难度,增大了安全隐患。即便如此,加盟业务却构成了红黄蓝的重要利润来源。
据智通财经APP统计,过去三年,红黄蓝加盟的幼儿园每年新增约40-50家;加盟的亲子园平均每年增加超过100-200家。据红黄蓝2017年的财报显示,加盟业务贡献了近30%的营业收入。红黄蓝创始人史燕来也承认了这一点。她称,因特许经营计划暂停,以及特许经营费用被迫降低等因素,红黄蓝的高增长戛然而止。
当然,面对下滑的业绩,红黄蓝也迅速在2018年6月重启了亲子园的加盟业务,但并未能改变整体的颓势。与此同时,红黄蓝所面对政策的压力则越来越大,民办幼儿园的市场不断受到挤压。尤其是2019年1月,国务院办公厅于印发了《关于开展城镇小区配套幼儿园治理工作的通知》,再度让红黄蓝前景蒙上阴影。
据智通财经APP了解,《通知》要求小区配套幼儿园应由当地教育行政部门办成公办园或委托办成普惠性民办园,不得办成营利性幼儿园,对已经开办的营利性幼儿园,将在2019年9月底前完成交接手续。这就意味着,如果学生收费按照规定要求变成“普惠”的话,红黄蓝的利润空间将大幅收窄,业务的发展也将受到极大的冲击。
当然,红黄蓝还是积极的配合国家的政策要求,只是出牌仍不按常理。有家长反映,在实行保教普惠政策后,部分红黄蓝幼儿园的保教费(即保育教育费)虽然降低,但其他各类费用均有上涨,如增设材料费以及兴趣班费用等,这引起了家长的不满。还有家长指出,红黄蓝在整改为普惠性幼儿园后,随之执行了“亲子班优先入学”的不成文规定,且亲子班的学费也较为高昂。
谋求转型,走向海外
在国内的生存空间受到挤压时,红黄蓝逐渐将目光转向海外。
2019年2月,红黄蓝宣布以1.25亿元收购新加坡领先的私营儿童教育集团约70%的股权。同时,出于公司品牌和服务扩张方面的需求,红黄蓝计划将名称从RYB Education更名为GEH Education,董事会已批准,并将提交股东大会等待审批。
然而从红黄蓝宣布更名后的舆论来看,网友们似乎并不买账。有观点直言“换个马甲就能摆脱黑历史?”“学校的人员换了吗?”在一些业内人士看来,红黄蓝的品牌形象自“虐童事件”后似乎再难修复。
至于在新加坡收购的项目,尽管红黄蓝教育联合创始人、CEO史燕来表示,此次收购的目的是“进一步加强公司在中国早期教育这一核心市场的竞争优势”,公司“依然非常专注于0-6岁的早期教育”,但此举依然被业内人士看作是红黄蓝谋求转型、布局海外的一个信号。
虽然出海是一个可行的计划,但新加坡项目实际上对于红黄蓝的帮助有限。业内人士预计:“因为红黄蓝以1.25亿元收购70%的股权,以当时美股教育服务板块PE的31倍计算,新加坡项目净利润约为500多万元,以港股教育板块PE的27倍算,新加坡项目净利润为600多万元,就算以10倍PE算,净利润也就1000多万元,对财务贡献有限。”
不过,红黄蓝的谋求转型的决心似乎是真的。据智通财经APP了解,IT桔子数据显示,红黄蓝对外投资中,非幼儿园企业超过30家,涉及母婴平台、早教服务、幼儿园营销服务等领域。红黄蓝还通过控股子公司,推出早教套装和活动服务“竹兜育儿”、母婴产品售卖平台“青田优品”、绘本阅读服务“巴拉乌拉绘本馆”、家庭教育品牌“慧心父母课堂”、幼儿园营销服务“微学汇”。
只是反应到财报上,力量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