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脸不认人! 高盛逃避支付雇员律师费的漫漫长路

48014 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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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超彦 智通财经研究员

我们都知道律师费是一笔昂贵的支出,譬如此前土耳其黄金交易商Reza Zarrab,为了洗脱对其与伊朗交易违反美国法律的指控,聘请了一位律师为其辩护,如果案件进入审判阶段的话律师费可能会上升到数千万美元。

而当企业员工成为调查目标,该企业往往需要依照公司的章程事先为员工支付这笔律师费用。但如果员工被视为因自己的不端行为而造成损失,公司则可以通过各种手段尽可能地拖延支付这笔律师费。

高盛最近正面对着两起这样的案件,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若一个公司认为自己才是不法行为的受害者,是怎么样对其雇员做到翻脸不认人的。

高盛与此前就职于高盛的电脑程序员谢尔盖·阿列尼科夫之间,就窃取公司代码一案的律师费纠纷就曾持续了很长时间,陪审团一度已经将阿列尼科夫定罪,但判决后来又被推翻。

根据高盛当时的规章制度,他们需要支付企业“高级职员”由于工作相关内容接受调查或遭到起诉的法律费用;问题就在于阿列尼科夫作为副总裁的职称引起了其是否可以享受此待遇的争议,而这次关于律师费的纠纷以及种种反转也足以称得上离奇。

阿列尼科夫先是在新泽西州的联邦法院状告高盛要求为其支付两个刑事案件的律师费,法院最初做出了对他有利的判决。随后高盛上诉,费城第三巡回上诉法院推翻了这一判决。上诉法院发现,在高盛章程中“高级职员”一词的定义含糊不清,因此只能在就此进行审判后才能解决。

而在案件悬而未决的时候,阿列尼科夫又向特拉华州衡平法院提起另一场诉讼,要求高盛为其支付高盛起诉他时所产生的律师费用。

随后七月份法院公布了对他的判决,副大法官拉斯特(J. Travis Laster)很大程度上同意了阿列尼科夫的说法,即一位高盛副总裁认为自己是“高级职员”不无道理,但随后却做出了不利于他的判决。

拉斯特法官指出,高盛像许多其他的投资银行一样,太轻易地授予员工副总裁的头衔,但“称号和责任之间的界限却很明显,因为阿列尼科夫没有任何管理或监督的职责。”由此可见,高盛差点就需要承担公司所有副总裁的律师费了。

与拉斯特法官不同的是,联邦上诉法院裁定,阿列尼科夫可以举证证明副总裁属于“高级职员”,但阿列尼科夫未能完成举证,因此高盛无需支付其律师费用。

最后阿列尼科夫成功地逃脱了那两宗刑事指控,高盛最终也免于支付这笔律师费,只要特拉华州衡平法院没有异议。

第二宗个案是最近才发生的Joseph Jiampietro案件,他在2014年被解雇,因为一位纽约联邦储备银行的雇员将机密信息泄露给他的一名下属。他的下属和这位美联储雇员都承认了联邦法院盗用信息的指控,但Jiampietro并未被起诉。

因为这场信息泄露,高盛向纽约州监管机构支付了5000万美元的罚款,上周又向美联储支付了3630万美元的罚款。 美联储委员会还将对Jiampietro发起强制行动,对其处以33.75万美元的罚款并试图禁止他参与银行业活动。他的律师认为指控“明显错误”。

在美联储公布其律师费及各种调查费用至少为80万美元前,Jiampietro在特拉华州衡平法院提起诉讼,以要求法院下令高盛为他提前支付他那待决案件的律师费。与阿列尼科夫案件相同,此次纠纷也围绕着高盛的这条章程:承担高级职员的法律费用。

高盛目前尚未对这起诉讼做出回应,该公司目前的章程是:公司仅有义务承担由董事会决议任命的高级职员以及公司董事的律师费。

此案仍交由拉斯特法官处理,基于他对阿列尼科夫案件的看法,他或许更有可能做出对Jiampietro有力的判决。

Jiampietro曾在高盛担任执行董事,这一职位比阿列尼科夫更高,也有一定的监管责任。高盛解雇他是因为他在发现手下员工获取机密信息后没有把问题提交至管理层。在他的诉讼中,他提交了高盛的年度报告,当中他的名字都被列在“董事会成员、高级管理人员和主管”这一栏,种种证据都表明他更有可能让高盛支付他的律师费。

高盛对Jiampietro的索赔保持沉默的原因尚不清楚。他距离公司里最令人垂涎的位置——合伙人仅有一步之遥。他的工作更接近于公司的高级职员,而这正是美国第三巡回法院在阿列尼科夫的案件中所发现的模糊定义;这也给了高盛又一次机会,宣称即使是总经理也不算入公司承担律师费的职员范畴内,尽管公司年报中隐含着完全相反的意思。

解雇了Jiampietro之后,高盛肯定不会乖乖同意支付他的律师费,毕竟此次信息泄露至少一部分责任归咎于他,而这已经导致了超过8000万美元的罚款。

是否支付律师费其实并非取决于公司是否满意员工的所作所为。事实上,此类诉讼案件通常涉及到前雇员因不当行为导致雇主付出昂贵代价的事件。特拉华州法院致力于保护离职员工,以防止公司报复性地拒绝支付律师费,即使公司制度已明确写明了该义务。

当然高盛也可以说这些章程仅限于企业的最高层人员,但拉斯特法官对阿列尼科夫案件的态度表明,他并不喜欢让企业挑选他们愿意支付和不愿支付的律师费这种模糊的感觉。所以如果看到Jiampietro胜诉的裁决,不用感到过于惊讶。(信息支持:比特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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